阴雨连绵，潮湿。

一个身量很小，瘦削无比的小孩出现在福利院门口，手里端着一盆热水。

是很大的，看上去很重的一盆热水。林砚想，如果是他在这个年纪，是绝对搬不动的。

等等...为什么他会在这？

林砚伸出自己的手，是两只半透明的手，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飘着过去到那个男孩面前，看清了他的脸。

是一张很漂亮的脸，简直是林砚见过的最漂亮的脸了。

男孩紧抿着唇，额头隐隐有汗珠冒出，手指捏着木盆的周边已经发白，甚至还在微微发颤。

但他仍是没有把盆放下，像傻了一样一直站在原地不动。

喂！你把盆放下吧！

林砚在男孩面前飘来飘去，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人家压根看不见他。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中年的女人，额发梳的很紧实，看上去很严肃的模样。

她冲着男孩命令，“赶紧跟过来！”又用林砚听不懂的土话念叨了一句，听上去不是什么好话，像在骂人。

果然，林砚看见男孩的唇抿得更紧了。

男孩跟着女人到了一间屋子，看上去半是办公半是居家的样子布置，乍一看好像没人，直到女人敲了门，那转椅才悠悠转了半圈，是一个更为年长的女人，看上去简直是有些苍老了。

“小观来了。”

小关？林砚心想，是在叫男孩吗？

只见男孩默不作声的走向前去，将盆放在了老女人的脚下。

然后伸手给她洗脚。

天啊，你在做什么？让一个小朋友给你洗脚？林砚简直要破口大骂，但是没人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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