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吹一吹，就不会疼了。

-----正文-----

那是林岁晏这些时日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没有随时都会闯进来的林泽谦和围观的人，没有无处不在的怒吼和拳脚，没有昏沉的高烧和剧痛，没有噩梦。

他睡得很好。

醒来时已经是午后，窗户半开着，吹来凉风，有隐隐桂花的香气飘进来。

他是死了吗？

小时候听母亲说，人死了后，就会去另一个世界，一个你能够想象的最美好的世界。

应该就是如此了吧。

林岁晏又重新闭上眼，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逐渐变得轻盈。

直到勺子掉进碗里的声音响起。

林岁晏立刻受惊般地睁开眼，却因为手脚无力没能坐起来，侧过身看到白栩卿坐在桌旁，手里还端着碗。

他舀起一勺粥，又倒回去，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语气冷淡，“醒了就起床，小孩似的，还赖着。”

说完，就搁下碗起身离开。

屋里进来几个人，服侍林岁晏洗漱，他能感受到他们落在他身上不住打量的好奇目光，抬起头冲他们笑了笑，他们也立刻回以友善的笑。

等他们离开，林岁晏就坐到餐桌边，端起那碗粥尝了一口。

凉得刚刚好。

还是甜的。

是他最喜欢的山药红豆粥。

已经许多年没有吃过了。

自从母亲离世后。

他原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尝不到了。

眼泪落下来，落进碗里。

林岁晏就着眼泪，喝完了那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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