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生卷发蓬乱，红衣在风中猎猎扬起，如赤焰般燃烧，烧得他双目发红。

-----正文-----

荀清疴怀揣着心事，惴惴不安地等到了月暂晦苏醒。

月暂晦观因果后疲乏嗜睡，今日只睡了两个时辰已经算是少的。方才他们在楼下的那些动静也没吵醒他，可见离开杨温容的灵台后，他有多么的疲倦。

荀清疴的眼角青紫，嘴角也破了。杨温容坐在一旁局促地劝架，也拦不住春潮生骂他——骂的是云州的方言，脏得很，月暂晦能听懂几句，皱着眉让他闭嘴。

月暂晦才醒来片刻，头疼欲裂，靠着门围子阴郁地瞧了他们几眼，叹道：“……潮生，你怎么把清疴打成了这样？”

春潮生道：“他撒谎，我生气。”

月暂晦叹息，又看向荀清疴，见他欲言又止，便道：“……我亲自去你灵台里看一眼，让潮生少揍你一拳。”

灵台中空无一物，洁净如雪，没有半点阴邪之气。

他瞧了半晌，以为只是春潮生误会，便要退出灵台，可就在此时，灵台中蔓延出一片浓浓黑雾，不扩不散。黑雾凝聚成人形，面如修罗恶鬼，一片血肉模糊，眼珠子随风晃动两下，空洞的眼窝生了蛆，恶心至极。

那是荀息隽遭了天雷之谴后的模样。

——荀清疴去关门窗，转身时却陷入幻境，荀息隽问荀清疴他有何错，又问荀清疴为何下跪，说荀清疴实在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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