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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凌晨一点，钟离按照达达利亚的提醒换上防水服，裹得严严实实出了门。雪下得有些大，视线都是白茫茫的看不真切，加之两侧针叶林生得茂密，在夜间看总有种鬼影幢幢、似被窥视的感觉。

不知是否是因为处在警惕之中，钟离总有被什么视线凝视的错觉，他加快脚步沿着海岸一路行走——因为海岸不容易迷路，也道路相对宽敞。他不可避免地路过鲸天角和碎石滩。学者站在原地，用手机拍摄了几乎全黑的鲸天角照片。这些照片只能经过曝光之后再使用，但是钟离很想留下今夜他的足迹。

等到钟离走到与灯塔遥遥相望的海岸时，他又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全黑的灯塔。达达利亚对钟离说不急，钟离便一路不紧不慢地散步过去，拍了他们找海鸟的山头、迷过路的针叶林，还站在高处拍了一张鲸天岛11号小屋的照片，这张照片不是全黑的了，因为钟离点亮了自己和达达利亚房间的灯才出门。他注意到照片中灯光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缺口，或许有什么小动物路过了。

等到学者到达最北面的极圈区域时，天幕已经看上去像隐隐有什么在流动了。

来自磁层和太阳风的带电高能粒子进入地球大气层——书上是如此描述的——与高层大气中的原子碰撞。璀璨的花纹因此被点燃，萤光绿色的光带以柔和弧度遍布在夜空。此刻，天际微微发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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