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风格外喧嚣，穿梭在城市边缘肆意咆哮。森冷僵硬的指节泛白，脚下猛地一踩，又闯过了一盏红灯。

数不清这是第几盏红灯了，程晧只觉得还不够。他把车速提到了一个可怖的数字，可还是不够。周身是刺骨的凉，周围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倒换，唯有那张照片完好地藏在他的口袋里，紧紧贴着胸口汲取暖意。

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车门都顾不上关，他便火急火燎地冲向了大门。结实的铁门阻挡了他的去路，暗红色的锈迹没有松懈它的力气。程晧喘着粗气，观察了下这栋建筑。他后退几步，接着爆发出一道力量，矫健地攀上高墙，再稳稳跃下，冲到那栋略显老旧的洋房底下，抓住一根石柱子，一用力，三两下翻上了阳台。

所幸，阳台门没锁，他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齐思源！”他吼道，楼内空旷得只有回音在应答。

他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他漫无目的地打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忽然，一个熟悉的、飘渺的音乐从远处传来，他顺着声响，三两步奔上了楼梯。

“齐思源！”他猛地打开门，铃声骤然放大。

整洁的床上，孤零零地放着一只响得正欢的手机，和一个牛皮纸袋。

程晧颤抖着手拿起那部手机，按下挂断键。

肯定还在这里，肯定还在，不可能走的……

他冲出房门，一个细微的不易察觉的流水声闯入了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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