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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蒋盛意最近不在公司做事，跑去港湾的赌场赌钱，输得焦头烂额。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遗嘱内容，如此离谱，也怪不得他再沉不住气直接跑来质问蒋纬。

蒋玉的视线转向周楟，“你早知道了？”

周楟短短的睫毛覆在眼睛上，平静地垂头不回话。蒋玉见状轻哼一声，不再追问。

他早该想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蒋盛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蒋玉现在才知道人在面临死亡前真的能提前感知，在车祸发生前的几秒钟他没来由地想到了他那死了很久的妈。

蒋玉还记得十一岁之前他和妈妈一起生活，他们住在城中村的破筒子楼里，把沾了油渍的窗帘拉开是遮住天空的破旧的楼，拉上便是终日见不到日光角落里生满霉菌的隔间。

他妈妈总会带各种男人回家，他们在蒋玉面前肆无忌惮地做爱，抽烟喝酒，肢体交缠得像垃圾堆里扭动的蛆虫。

不过蒋玉得承认，他还是很爱他妈妈。至少她一直对蒋玉温柔，她没有抛弃蒋玉，虽然这或许跟她从蒋纬那里要到了一笔钱有关。但是蒋玉还是爱她，可能很不光彩，不过蒋玉现在也能接受自己始终是个不太正常的人。

然后呢，然后是周楟。

蒋玉在脑海里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周楟的场景，他局促地跟在佣人身后进入陌生的蒋家，周楟向他伸出手，那只手白皙柔软，似乎完全不嫌弃他的笨拙和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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