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方都是静悄悄的，天是阴的，似乎从来没有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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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很久，好像有意识起，就这么走着。

路上没人，只有我踩着满地碎石子，咯吱咯吱。

两旁墙上贴满条幅，大字报之类的纸，各式各样，一张叠在一张上面，贴得密密麻麻，整面墙都没有缝隙。

纸大大小小：有枕头大，摊开的报纸大，书本大，车身那么长，手机那样短。上面用不同字体，不同语言，颜色，写满字。

白纸灰字，红纸绿字，黑纸白字……

这路走到尽头，面前是两个巷口，不管哪个，一眼望去，里面两侧墙上也同方才一样贴满纸，写满字。

没有一个人，整条巷子，不，是整个地方都是静悄悄的，天是阴的，似乎从来没有晴过。灰蒙蒙，日光是没生气的，退了色的黄，仿佛这里一直是傍晚。

然而看着那满墙的纸，你又觉得这里十分吵闹，无数声音一齐在说话。一张张纸，仿佛一张纸嘴，在那或哀怨，或愤怒，或麻木，或死心地，讲述过往。

不能待，仿佛多一秒，就会变成那些声音中的一个，墙上的一张纸。

巷子很窄，只容两人并肩通过。

快步走，拔腿跑，空气流动，脸上有风拂过，墙上的纸，却丝毫没有随着人跑过，而飘动或扑簌。

跑出巷子，路口又是两个巷口，这次选右边，冲进去，和方才一样，贴满纸，文字更加难懂，纸倒是比方才活泼，花花绿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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