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正文-----

第二年春，夜里，奥兰多召见了尤里斯，侍者抬着一小坛酒，送到尤里斯面前。

“殿下这是要与我饮酒？”雅茨死后，尤里斯忙于圣殿的事务越发憔悴。

“不，不。”奥兰多忙摆摆手，“这是送你的，雅茨留给你的。”

尤里斯对奥兰多只是表面尊敬，眼前的人蛰伏了多年，摆出一副病弱的假象，扮猪吃虎，不甘心于当一个小小的摄政王，终于如愿连根拔起腐朽的大树，做了帝国的新主。

他没有忘记这是害死雅茨的凶手。那日刑场一见，他看得出来，雅茨经受了百般折磨。听到奥兰多的话，尤里斯心中一动。

“打开看看。”奥兰多随意说了一句。

侍者按着他的吩咐，要去开坛，却被奥兰多阻止了。

“尤里斯，你自己来，这才有意义。”

尤里斯颤抖的手抚上酒坛，打开了它。从里面飘出了酒香与血腥味杂糅的味道，竟也是醉人。透过清冽的酒液，尤里斯看得到里面惨白的骨。

“雅茨留给你的，他的肋骨。”奥兰多解释着，“这是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尤里斯懂酒。白骨本就不是适合酿酒的东西，泡在坛中也不见得有多美味，可是……尤里斯掩饰不住地落泪了。

奥兰多没有再藏着这酒，而是物归原主，给了尤里斯。他对情爱没兴趣，只是觉得这两个人着实有趣，爱而不得，触不可及。他在奖赏尤里斯，奖赏他的公私分明。真是个讽刺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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