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图拉是犯罪嫌疑人，而我是目击者。

-----正文-----

被关在牢房的第三天，他被传唤出席图拉的审判法庭。

双手双脚用锁链拷住，以五十公分的步长叮叮当当地慢行。他想问图拉在哪里，为什么会承认这么离奇的指控，可没人给他答案。

他只好跟着走，被禁锢在人证的座位上。

天顶撒下一盏明亮的灯束，一双双肃穆的眼睛钉在他身上。

他习惯性地把视线下移，焦点挪到远方，两眼固定在右下角的一片虚无，这样他的灵魂就会被思路带走，随便去什么地方。

可金钟刺耳的敲击声把他拉扯回来。

“图拉•赫默尔对自己的违法行为供认不讳，并声称在此过程中你并不知情。根据程序，你还是要当堂陈述你所知的犯罪者行为，以便公正的审判团进行判断。”

法官身后侧席的二十五人纷纷点头，他看向空无一人的被告席，又把头转回去。

“图拉在哪里？”

“你只能回答法官提出的问题。”

又是这句话。可他如果还在他们手上，没道理不出席。

“我并不知道他何时‘犯罪’，又该从哪里说起？”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可以从你们交往的经历中找疑点。”

“哦，”他听罢淡淡一笑，“认识他，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恐怕要讲的东西太多。尊敬的法官，如果我因为回忆的原因，不可避免地有些加工和润色——就像大脑自动做的那样——我想审判团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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