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有许多战友

-----正文-----

阿年有许多战友。

老蔡是他回忆录里的第一个。

然后还有一些无法回到自己身边的已经离世的战友。

他选择用自己方式默默缅怀。

1

回南天的时候，家里总是比不上外面暖和，阴冷阴冷。

李枫铭端着碗筷进了房间，在床边支起一架小桌板：“老蔡，吃饭了。”

2

老蔡不老，奔四的老蔡只是看着疲惫。

蔡言生眼角的褶皱很深，深到让李枫铭不禁觉得，这个人到底是有多操心，才会看着比同龄人更显老。

“在看什么？”李枫铭放下碗，目光轻轻落在蔡言生身上。

“阿年......”蔡言生微微伸出手，“枫树呢。”

李枫铭攥着那只粗糙的右手，把它收拾进被子里，温和道：“你忘了，上个月你说想跟我回老家看看，我就把桐山那边的房租退了，带你过来这里。”

这里是没有枫树的。

“桐山。”蔡言生低低地喃喃一声。

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突然弓起身子，紧紧抱着自己的头，抠着那层本来就脆弱的头皮，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喊叫声。

李枫铭立刻掰过他的脸，制止他的自我毁灭式行为。

蔡言生还在挣扎，眼泪唰地落在膝盖上：“桐山......”

3

他眼前不断闪过一些尘封在记忆里的画面，阿年的血，呼啸而出的子弹，燃烧的汽油桶，落在夜空里的火柴，装满违禁品的轮船，地上落下的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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