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入鞘。唇瓣相接。
-----正文-----
4 既见光明,难容黑暗
抵在颈侧的刀刃冰冷刺骨。狡啮伸手握住刀刃,竟往前带了带。刀刃没入皮肤浅层,血线蜿蜒而下。槙岛一瞬间怔愣,直到狡啮低声问道:“感受到了吗?”
槙岛眨了眨眼,掩住眼底的不可置信。
“这样呢?”刀锋往下稍移,带出一条浅浅的划痕。狡啮面不改色,然而杀意却已经消弭。
槙岛笑了笑,舌尖浅触枪口:“不够。”
不够。远远不够。
一闪而现的艳红舌尖与漆黑的枪身形成的鲜明对比,如骤然而至的洪潮强烈席卷大脑中每一处感知。柔软的唇瓣抵住枪口,竟给人一种脆弱的错觉。狡啮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失神,而槙岛精准地抓住了这个瞬间的破绽,抓住对方领带,往前一带——
刀刃入鞘。唇瓣相接。
仿佛沙漠里久违甘霖的旅人,彼此攻城略池。双方不甘示弱。激烈掠夺间,不知道是谁的手先攀上对方脊背。有如干燥许久的火药忽然碰上了一星焰火,交杂的情感一下喷薄而出。有恨,也有更多无法启齿也难以启齿的情绪,混杂一处,终于完全爆发。
“要不要试试……让我变成你判断善恶的基准?”
唇分之时,两人都气息不稳,狡啮盯着槙岛,像是在思考着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我是西比尔系统的宠儿,我是无罪之人。忠于西比尔的你,应该理所当然地相信它的审判才对。”槙岛的手划过狡啮胸膛,染血的衬衣随着手中动作慢慢松开、滑落,“但是,你在迷茫什么呢?只因为我有自我意志、有私心、有欲望?只因为我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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