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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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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警察最终没有找到郑与朗,红玉被判了五年。这五年在牢里,红玉没再提起过红坊,也没再想过郑与朗为什么在她房间放那两样东西。五年后,她出狱了,站在监狱的门口,她好像又回到了看着红坊外面的天空发呆的时候,实在是无处可去,她提着包去了菜市场后面的旧房子,一个人去赴郑与朗五年前的约。菜市场被翻修了一遍,依旧是热热闹闹,后面的旧房子已经被铲平了,红玉在那空地上站了一会,转身离开了。红坊现在是一家正经旅馆,里面的灯都换成白炽灯,门口的茶几和假山都没了,屋子里的墙面被重新粉刷过,到是干净了不少,现在的老板是珍珍。珍珍让红玉留下了,做一些清洁和买菜的工作。有天晚上红玉拖过地,准备洗拖把的时候,珍珍说郑与朗回来过,大概是四年前,问过莺莺的下落,也问过她,听说莺莺出国后,很是失落,后来就没再见过他了。红玉听到郑与朗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珍珍又说要红玉放下,日子会越过越好的。红玉答应了珍珍。

这一年红玉二十七岁,离开村子来这里第十二年了,菜市场卖猪肉的小贩李哥问红玉要不要做个伴,红玉说自己不能生育,以前做过皮肉生意,李哥不在意的笑了笑,褶子爬了满脸,说,“你不嫌我年纪大,还是个瘸子就很好了。”于是红玉从红坊搬了出去,住在了李哥家里,红玉学着做些家务,也帮着李哥算算账。下雨的时候,李哥就会腿痛,红玉拿出热水袋敷在李哥的腿上,把从隔壁王姐那学到的按摩技巧用在了李哥腿上,“我上辈子积了德,碰见了你。”李哥赚了钱给红玉买了衣裳,又买了台新的电视。这个小城市发展越来越快,数十年,已经全部变了模样,家里的电器也是越买越多,李哥的铺子开得越来越大,可是李哥的身体确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红玉只是添了些皱纹的时候,李哥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店铺交给别人打理了。医生说李哥器官发生了癌变,让尽早准备后事。红玉和李哥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只不过当红玉把李哥扶到床上的时候,李哥看着红玉额头上的汗水,一行泪从眼角滑过,“红玉,我走了,你要好好过,别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红玉平静地答应了。李哥下葬那天,红玉也没哭,像往常一样,梳洗好了,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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