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灯会是热闹非凡的，沿河街走，树挂彩灯，河里起火。

张方知初临京城，就见了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

“散朝……”偌大空旷响起太监尖锐的声音。

列于文官首位的张方知手拢红袖，笏板禁锢之间。正转身欲走，却被叫住。

“丞相，你留一下。”

张方知动作一顿，瞥一眼高堂，躬身应下:“是。”

这已经是新皇登基的第七个年头，张方知也从状元成长为位高权重的丞相。

他今年二十六了。

皇帝叫他等着，不为公事，竟是为了当媒说亲，不过将近而立也未曾结亲的丞相，皇帝更多还是深重的忌惮。

张方知情绪恹恹，但依然得打起十二分功夫应付。

“恕臣拒绝，其实……”

他忽然装的十分难为情，小声道:“臣先天阳痿。”

于是，这里的人看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奇怪，似乎可怜，皇帝也轻咳，摆摆手:“爱卿可寻一下医治法。”

张方知颇为落寞回应:“多谢陛下关怀。”

＊

除夕再近，张方知在当夜换一身月白衣裳上了街。他从前喜欢鲜亮的颜色，如今却是能淡则淡。

又重回那个地方，红衣青年在这里被他碰瓷撞上，鬼面掉落。

实在很漂亮。

那张雪白脸映着煌煌的长街灯火，坐在地面，似乎被一下撞出泪，眼都是水淋淋的，呆呆的，又乖又艳。

当晚张方知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客栈，漫无目的绕了好几圈，回去就听说客栈进了贼，客家还被那贼人捅了一刀，好在没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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