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在稿纸上写下大大的标题：

“十二月十五号 古怪”

这一行字占了一张纸的二分之一，我欣赏了一番我的硬笔书法，随即发现，我离两万字的底线只差四千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悲喜交加。

兴奋在于，我再瞎写完四千字就可以交稿了，而悲痛在于，我如何在剩下的四千字里紧扣本次性论坛的主题。

距离我上一次写这篇东西，已经过去了八天。

催稿的人问我，季老师，稿子写了吗？

我大言不惭说，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因此没有动手写稿。

他关心了我几句，什么好好保重注意休息诸如此类，就把电话挂掉了。

然而，我只是在和小沈花天酒地。

我跟小沈说，怎么办啊，我写不出来，他们会不会把我崩掉？

小沈说：“不会的，他们要是抓你，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流浪。”

听了他的肺腑之言，我非常感动，但是随后我问道：“书不读了？”

“我操，我有作业。”

小沈猛地一拍自己脑壳，我都担心他把自己一巴掌拍傻了，毕竟他用他的巴掌拍我屁股的时候就特别疼，他说像猴屁股似的，我不明白始作俑者是如何做到笑嘻嘻地跟我描述的。

于是我用一巴掌表达了我的迷惑。

“我乐理作业没做我操，我操啊，他妈的。”

小沈开始在整个房间里找他的书包。

我说道：“你看看是不是在床底下？”

他趴在地板上，侧着脑袋，我递给他一个手电筒，他照了照，又说了句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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