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已被旁人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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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门都下了狱？

萧宁身形微晃，踉跄间竟失手将滚热铜炉打翻在地，沸水泼倾，垂在身侧的手登时红烫一片，痛意昭然。

思绪紧束成团，箍得脑侧隐隐生痛。

他一瞬噤声，扶着矮案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上前搀扶的小太监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张合，他却听不到丝毫人声。

他记不得自己是如何进宫的。

四平八稳的轿辇悠悠载向宫墙深处，他踩着轿夫的肩下了轿，越过层层云龙玉阶，只身走到乾清宫外，径直跪了下去。

父王定在此处。

日头落下，朝会早已散了。殿外仅有几个哑奴做些洒扫杂事，不看不闻，只余下浅浅窸窣声响。

方才那小太监的话在耳旁回响。

王家牵连会试舞弊一案，又被数位朝臣上书检举私吞国库笼络他人，暗中栽植势力企图不轨，实为居心不良。

天子疑心渐起，便遣了一干人等前去探查。几番搜寻之下，果真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异处，更是查获了数封私通敌国的密信。朝中大哗，民间亦私议纷纷，当日王家整族便下了死狱，听候发落。

而死狱又岂是轻易入得的？

一入死狱，便罕有生机。

父王的心意已然明了。

萧宁跪在生硬石面，膝盖硌得生疼，宽大袖袍被风鼓得翩飞起伏，纤瘦柔韧的身板挺得笔直，神色执着。

“四弟这般执拗，倒是远超我所料。”云履轻挪，玄青人影自身后拾阶而上，停顿于他身旁，笑意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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