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走了出去。

-----正文-----

162（上）

景初尧如约将我的尸首带出了宫。

我让顺康在酒中下的东西并非是毒，而是寻常迷药。自我与文轩明华殿一别后，当夜我便私下约见了景初尧，将此事全权托付给他。他初时不允，直到我陈清所图，又答应了日后和他同赴边戍才叹了口气，总算是勉强应下。

焚香断情，还魂香虽可保我三日无虞，可点燃之时便是我重归死地之时，须得斩断情思，了无牵挂才能彻底解脱，再度为人，再也不会有从前的诸多情绪。

我要亲手杀了萧霁。

火光轻曳，幽幽轻烟如云雾般盘旋半空。身上陡然一轻，我缓缓睁眼，拂开周围薄雾，于朦朦暮色中辨清了一张脸。

“人呢…人去哪儿了？”萧霁似是将将苏醒，还维持着方才的跪姿，怔怔盯着眼前的一小泊血发愣，摸着满手血渍，眸中尽是不可置信，“怎么…怎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怎么…怎么会…刚才明明……”

案上的酒壶咕噜滚落在地，哐当一声，溅起层层飞屑。

他如梦初醒，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擦去满襟血渍就踉跄奔向殿外，寻寻觅觅，却只空淋满头风雪，不见人影。他光着足在雪地里站了许久，冻得薄唇乌紫，咳得满面泪光，几次被风雪迷了眼睛重重跌倒在雪地里，却又咬着牙爬起来，流着泪，一遍又一遍唤着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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