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

-----正文-----

常妈老家在浙江，村里人多临水而居。家乡下人结婚，杀了头猪，请乡邻到家吃喜宴。新郎和新娘子逐一敬酒，十分相衬。袁琛吃过席，在门前坐着，好多邻近的姑娘偷偷打量他，常妈忙过一阵，把他拉到边上说话，拿橘子给他吃。

“等你结婚，常姨给你操办。”常妈跟韩越彤一样的年纪，很操劳，头已花白，她把袁琛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就指着他成家，能有个人陪。

“我还早呢。”他跟所有的长辈都这样说。

又有人来贺礼，常妈刚坐下又起身去迎，招呼人家吃饭。袁琛捡了个橘子放进口袋，到四处闲逛，，一路行至渡口，有艘小船正靠岸。

齐瑜凡仆仆风尘，看见岸上的人是袁琛。

“从哪来？”上了岸，袁琛问他。

“上海。”

“我带你去常姨那。”

“好。”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白墙黛瓦间，到常妈家正碰上放鞭炮，红色的纸屑飞到两个人头上，他们一同进院，又都穿了深棕的衣服，两个男人，却让宾客们觉得很相配。

齐瑜凡送过礼就要走，袁琛便也跟着道别，常妈和她男人将人送到门口，看见齐瑜凡跟在袁琛身边，同袁琛说些什么，袁琛低头回他话，两个人擦着肩，走到这条巷的最远处。

“那小后生，长得真俊。”常妈的男人感慨。“跟阿琛倒好。”

常妈不说话，笑着又掉眼泪。

到了渡口，先前的船夫还未走，两人上了船，在船舱里对坐。舱里只有一盏煤油灯，很晦暗。袁琛慢慢剥着橘子，橘皮的清香在小船里荡开。他递一半给齐瑜凡，齐瑜凡却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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