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藏镜人立时一掌拍出，追了上去。

他内力强横，逼得慕容宁慢了一拍，再去看时，渺渺无踪。

春雨绵绵，慕容宁回到居处，府将还在外面守着，屋子里静悄悄一片。他问了一声，府将道：“五爷和二当家都回去了。”

“五哥回去了？”慕容宁有些意外。

确实走了。

慕容鸣临走之前，倒也问了问慕容云深，但是慕容云深这几日里还在恢复，不宜赶路，慕容云深也问了一样的话：“真的要走？”

“该走了，”慕容鸣说：“早几日，晚几日。”

他选了早几日。

“也许是好事，”慕容云深道：“不破不立，不断不弃。”

慕容宁喝了口酒，颇觉得味道涩滞，不到年份，好的是香气足，他喝完这一杯，心里恍恍惚惚的想了想，是不是也该放过了，毕竟这几年，五哥不是唯一一个过不去的人。

“云哥，”慕容宁道：“若有一个人，几年的心血，付之一炬，那该是什么人？”

慕容云深喝着酒，慢慢看他，看他说得云淡风轻，眉目之间偏偏拢上了忧云，不似从前爱恨激烈，杀伐决断的十三弟。

“你见过？”

“我见了，今夜。”慕容宁稳了稳，道:“我从前觉得他可鄙，现在又觉得他可怜。”

一针见血，慕容云深想了想，道：“能对自己狠毒之人，又无所留恋之人，长久不了。”

“长久……”

“无牵绊，无欲求，只是过，不是渡。”慕容云深道：“渡是万般苦，过是不沾衣。若他有个同行者还好，没人同行，只怕不多久就要自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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