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冷轶睡得很好，直到第二天中午之前才醒过来，而慕容云深早早的离开了东君院。也许是因为昨夜过得不错，睡得也很安稳，他的心情难得的稳定又柔和。

这种时候很少，很难得，哪怕今天夜里还是要把他挂起来，他也不甚在意了。

但慕容云深不太好。

他去了红云小筑——自从那一天之后，慕容鸣搬回了红云小筑。

红云小筑几年没有住过，收拾之后，又上了一道清漆。慕容鸣在院子里练剑，他的芒缺剑寒光点点，锐利肃杀，停下来之时，慕容云深没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退步了。”慕容鸣说。

但又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因为慕容鸣开始用剑了。五年的奔波、郁怒、醉酒和荒废之后，芒缺剑的光芒少了揉入指法的近式——以剑这种兵刃，追求更为轻重得宜的近，和当年慕容危走的所以一条路子。

但芒缺剑的近不是针法的锐利准确的短兵，而是一种“近可摘花浮春水，动若阴电黯离晶”的绝妙之境，在剑法比指法更为靠近指法的轻重意境之后，变化和意趣更是普通剑客难以企及。

慕容鸣说的时候，没有半点不甘，他只是在说一个很平和的事实。而慕容云深之所以没有再说别的话，是因为这一刻的慕容鸣，从心境之上踏入了另一处。

冷轶是那道关。

踏破执迷，步入新境。

“有得有失，不算太坏。”慕容云深为他高兴，慕容鸣扬起眉毛，笑了一笑：“还不到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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