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卑微者自入尘埃，流水浸没，世间无骸。

我不禁怀疑在 “暴食” 中，食物是否已不再作为食物被摄取，更像是一种精神映射，某种亟待解决的问题，或许是精神无法满足的物质依托。感谢您读完这个故事。

-----正文-----

李问开始学习下厨了。说下厨，起初不过是帮吴复生打下手，掰掰叶子洗洗菜梗，后来就到切菜，只管切块切细，没什么技术含量。这种时候吴复生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点一支烟，看他手起刀落，眼神认真又执着。

李问很小心，不让任何东西伤到自己的手，他知道这很重要，因为大佬觉得很重要。倘若他失手，指不定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李问拿出十二分的注意，五分在菜上，五分在手间，还有两分徘徊在青白的烟中。他忽然想，我是极少抽烟的。

再往后，李问磨了得有一个月，吴复生才终于同意让他碰锅。他想学番茄炒蛋，这样好，可以浇在煮好的素面上，更多的，是他的小心思。大佬只说一遍油温和技巧，而后褪下围裙由他系上，眯着眼睛看李问大吼大叫的同热锅作斗争。吴复生浅浅的笑，“阿问啊。”

前几次自然是不成功的，但李问凭借日日观摩依葫芦画瓢，单手摇不起锅就双手摇，大火不会煎就小火慢噗。锅铲在细嫩的黄色蛋饼上划来划去，西红柿块也下下去，炒熟了加点水再焖一会儿，待热气喷出锅盖，终于是成了。吴复生配合他捞起熟面，热菜浇盘，再撒点葱花和盐粒，倒也有几分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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