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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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因命变了。像有主心骨的小狗，找着家的孩子，舒展了很多，也任性了很多。他给江鹤还列了很多条“不许”。不许霸道，不许瞒而不报，不许炒菜放辣，不许擅自行动……江鹤还当惯了独当一面的人，其实做不到这些。但在岁月的拉扯和角力中，他面对着徐因命那惹人疼爱的小模样，宣布了漫长的，毫无底线的投降。

徐因命要攒钱还债，要整治自己大手大脚的不良习惯，“放着现成的少爷不做”（友人语），继续出摊卖艺，江鹤还无条件支持。甚至和他摆过夫妻摊，卖过一些受小孩子喜欢的小玩具。卖出去一些，幼儿园有工作要忙，那些剩下的小玩具最终被徐因命用作管理班级，也不算浪费。

逐渐春末，幼儿园事情繁杂起来。徐因命给小孩子排舞蹈，江鹤还陪他学习剪辑伴奏带；徐因命带小孩子表演儿童剧，江鹤还从友人家里紧急借调数碟眼影盘；徐因命做环创累得眼冒金星，江鹤还当司机接送他上下班。徐因命不再对江鹤还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感到意外和冒犯。同事问他帅气兵哥去了哪里，他也不再应激似的想要隐瞒对方的存在。这是一个好现象吗？徐因命还是那个恐惧出柜的徐因命，但他在黑暗森林里步步后退的时候，撞上了另一个可靠的脊背。

他会开车的事情也终于见了天日。两个人有头有尾的商量后，决定租一个子母车位，给徐因命提了一辆不到十万的小车。徐因命说，一半一半，我会还起来的。他眼睛明亮，满满的全是干劲，江鹤还只有应好。徐因命不大好意思的告诉江鹤还，自己其实车技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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