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语在临终关怀医院遇到了新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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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灵魂和身体分离的时候，付知语的第一个想法是，果然死本身不可怕，下定决心努力把自己弄死才是最难的。

不然他也不会死命跟生活磕到现在，生生熬到自己出了意外。

半年他刚在一项关于公司存亡的竞标中输给了付燃，苟延残喘几个月后，收到了对方财务顾问的邮件，内容是关于收购意向的询问。

付知语的理解是，付燃断了他的后路，并提供了廉价收了他的公司，让自己为他打工的解决方案。

是真羞辱还是玩笑式羞辱一下不得而知，但无论哪种都够恶心的。付知语暂时不想和股东们讨论此事。

这个城市在那天下了第一场雪，虽然短暂，却又大又狠，没一会儿就积了白白一层。

付知语目光缓慢地在邮件页面与窗外游移，脑子里忽地闪过高中那个冬天，他扭着付燃去警局说对方是杀人凶手。

丝毫没有挣扎的付燃让付知语在深夜的警局里像个失控的疯子，孤独地表演。

警察将两人分开的时候，付知语看到付燃的肩膀在轻轻抖动，他笑得那么奇怪，眼角都激出了红。

那年的初雪是座里程碑，付燃和付知语，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两个人，往前是不知如何相处的一地鸡毛，往后都是报复。

但这一局他到底是输了。

付知语有点儿累。

他回神，关闭邮箱裹紧大衣，冲进冷冽湿润的夜色里，喝了个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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