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以为，自此一生中都不会再有雨雪霏霏。

-----正文-----

这般日日笙歌夜夜沉醉的日子，不过月余便被碎嘴的人传去了老爷那里，适逢皇上素闻萧家二公子诗画无双慕名求作，老爷气极却又暂时罚不得以景。

“父亲，以景此生只为眉妩一人作画！”他跪在地上，挺直肩背，不卑不亢。

那是老爷第一次怒不可遏地启用家法，手腕粗的竹鞭使了全力砸下去，以景偏又是十分倔强的性子，血从青衫里渗出来都不嘶喊一声。

我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膝行过去抱住以景，向老爷哀求。

只是我区区奴婢，何来身份乞饶，老爷手劲更重了些打下来，背上剧痛碾过全身，却因着是为他挡下而咬牙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我看到那时他眼中藏了泪水的神情，除却怜悯，还是怜悯。

最后阻拦下老爷的是恒伯，我晕倒在以景怀里时只模糊听到了几个字，但那几个字足以在老爷放下竹鞭颓然首肯时让人心惊。

雨晴擅仿二少爷……不如替之。

冒名替画，若东窗事发，可是毫无姑息的欺君之罪。

以景，你当真是个幸福的人，所有人都为着成全你而顾不得性命。

我较以景伤轻，浑身疼痛欲裂地醒来时他还高烧不断地陷在梦魇里。

我自请留在房中服侍少爷，作为瞒天过海的代价。

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我愿用尽最后一分气力保全他的才名，恒伯诧异地看着我，无奈摇头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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