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稿于2024/2/28

-----正文-----

他提着个小行李箱，走到公寓楼下。他抬头往楼上看，天寒地冻，风吹得他眼睛眯起来。自己房的窗里亮着。潘旭东已经到了。好，可以，意料之中。这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他不会转头回家去——哪儿都不比哪儿强。只是有个心理准备，就当学校生活提前开始了。楼下旁边小店里挂着今天的晚报，他没想看，可是头版标题就占了半张纸，就算今天他在来的车上已不得不放弃所有幻想——这词的捕网如此广阔，相当于学习以外的一切了——他也装不了没看见死了两个人那种字眼。他不情愿地迟疑一下，还是走进店里买了一份。

他没带出去，打算在柜台上扫几眼就丢掉，免得往心里去。旁边两个人也在谈永城学运，手里拿着小横幅，看装束他们像是大学生。是的，这标题的字号没有骗他，事情已经……（“愈演愈烈”这词已被用得多少有点面目可憎，他每隔一周就要在论说文开头写个什么事情“愈演愈烈”。）事情已经达到一个高峰了，大概。但是这不能改变任何，他想。不能改变他现在推门出去走上楼，不能改变他今晚补作业。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他的脚可以带他走出去，赶下一班地铁去周边哪个镇上，找到某个招店员的烟酒铺，但他现在一定会推门出去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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