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渎神的种子不止一颗——各种意义上都不止。”

-----正文-----

神宣布了祂的判决，轻描淡写得仿佛只是安排下一个新考验。祂转过身，没入阻隔空间的雾气中。

加百莉跟随祂离开前，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她目光中蕴含的担忧与平日近乎无异，米伽勒却无法如往常般断言那是否真实。相比昔日同伴的隐秘心思，此刻翻涌发酵的复杂情绪更令他在意。

神的副手只能有一位，至少米伽勒一直如此认为。事实上，“成为主的侧座”从未被正式列入他的目标清单，可他也同样没考虑过落选的可能性。这种不知该评价为自信还是自负的态度与现实结果融合，生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感。

如果主在乎的不是力量，那祂选择的标准是什么？彻底抛弃了自我的无条件忠诚吗？

米伽勒凝视着脚边垂直固定的锋利武器，探手握住剑柄。火苗听从他的默念旋转缠绕而上，却不像从前一般灼烧得猛烈了。

他突然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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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还好吗？”

身后稍远处传来意料之外的问候。平素独来独往的黑发少年走近落座在他身侧，偏头打量了一阵对方的脸色，又起身转移至相隔半米的另一处座椅。

“至于么，为了个高级傀儡的破位子。”他嗤笑一声，撑腮自言自语道。

米伽勒依旧保持沉默。他熄灭了火焰，松开剑柄埋首于掌心中。

练习力量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上限永远被神控制着。这个事实不会随着阶级改变，甚至不会随着规则改变。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实力，唯有完全服从，抛弃原本的一切自私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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