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草原见到梅朵，她唱着牧羊的曲子，穿梭在羊群之中。

-----正文-----

1

梅朵牵着宁心徒的手在羊群里走，她怀里抱着一只耳朵垂垂的小羊羔，又香又软和。

“度母不是一尊塑像，祂是河流山川的母亲，也是牧草牛羊的母亲。”

“万物都有母亲，度母庇佑众生，也会庇佑你的。”

梅朵将一颗绿松石别入了宁心徒的发间，宁心徒没有剑的剑鞘掉在了羊群中，惊扰一只脚边的白羊——“咩”——它叫起来，十百千只羊也跟随叫起来。

羊群声音是那样浩大，像“嗡，达列，度达列，度列，梭哈”梵唱，顺着拉楚河的湍流奔腾带来了祂。

宁心徒站在肥沃的水草地，在神山之上，云和羊都在她的脚下了，青天是一览无余，度母就这样壮阔而慈爱的——

来到她的面前，指尖带着雪雨雹霜，触碰了她发间的绿松石。

没有人见过神，度母于石头中翩然，宁心徒想象祂的模样，肢体的曲线与神山一样，眼睛像拉楚河映过的星月——祂与宁心徒在藏地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相似，就如梅朵所说的：度母是万物的母亲。

2

宁心徒在藏地看过了太多，折断爪的鹰，失去喙的鹫，人们活着，却仍然像死了，当太阳照入这片土地时，牧民眼中蒙上一层麻木，使躯壳中的灵魂无所感知，于是天地间还是没有光明的黑夜。

3

融化的雪水并不甘甜，宁心徒掬起一捧，嘴里犹有冰凉麻木的血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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