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正文-----

在此之后的事情陈任之记不得太多，初七学校就提前开学，元宵节恰逢三年级百日誓师暨成人礼，陈任之偷偷趴在窗台眺望，却没看到他幻想的画面。

没有盛装打扮，没有欢声笑语，一水的蓝白校服齐声宣誓。学校不是没有过情侣双双上榜的佳绩，恋爱并非意味着离经叛道，陈任之告诉自己。他和何永峰每次见面不也是都在学习吗？至少多数时候是在刷题的，陈任之想起最近频繁失眠的夜晚。

新学期何永峰整天都在忙，不在办公楼、不在实验室、甚至不在学校。对方一句担心，陈任之就独自跑去教室最后排坐，不再和段宴成等人吃饭聊天，就像当初为留住朋友搬去何永峰身旁一样，这次他为了成绩与何永峰搬离了朋友。

他坚持和旁人保持距离，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陈任之把这话反复默读，想要何永峰身边只有他，首先要做到自己身边只有对方。盯着餐盘怎么都咽不下那口饭时，他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值得的，然而他精神越紧绷成绩越差，睡眠缺失让他记忆力急剧下降，自习课和一道题纠缠整节课大脑却一片空白，某天清晨醒来不出所料生病了，而他们的关系也终止于在此期间的三声拒绝。

第一次是裙装。

“今天可以不穿裙子吗？”陈任之这样回答，“来回脱换挺麻烦的。”他不想让对方看到现在的身体，找了个不沾边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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