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渺说，雨这么大，不如直接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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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灯得换成白色的。”酆都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挑着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任飘渺。对方没回，可能手头上正有事，也可能看到了觉得没什么回复的必要。

“这个我稍后跟房东沟通一下，应该问题不大的，但是费用可能要您自己承担。”中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酆都月表示接受，他做事谨慎到近乎苛刻，却也不会刻意为难人。

这个房子的位置和格局他挺满意的，剩下就是一些小的细节。他在脑海中列了一张表。阳台的采光，check。工作室的隔音，check。厨房……厨房倒是不太有所谓，反正任飘渺也不会用，冰箱够大就行了。淋浴和抽水马桶，check，卧室的床……酆都月往下一坐，尾椎骨附近某个难以言说的位置泛起一阵酥麻，连带着翻腾起昨天晚上的某些回忆。原本计划好的行程遇到急事必须提前，飞机落地已经是凌晨，他只好带着任飘渺随便钻进一家路边小旅馆。廉价标间，老土的装饰画，浴室里的蒸汽，一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在镜子上一抹而过，随即玻璃镜面上清晰地映出了他溺于情欲的眼睛。任飘渺蛊惑人心的低沉嗓音在他耳边响起，看仔细了吗，他说。

酆都月不动声色，坐在床上弹了两下，表情严肃地通知：“床垫我也会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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