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之景悉数从他眸中褪去，眼底只余一个长裕。

-----正文-----

他再次见到长裕，是在那主殿之中。

她穿着那日初见时的衣裳，由皇后牵着走到他面前，“承言，今后长裕就是你的妹妹了。”

他被封梁王，居凤仪，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在这之后，也就成了他的母后。

皇后离开，长裕屏退了宫人，轻踮起脚尖一手勾在他的臂弯，“皇兄的那支红梅，很是受用呢。”

她说得很轻，就好像，这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

他垂下眸子，正巧可以瞧见长裕微仰着头，乌黑的双瞳定在大殿的一角。

他觉得她的眼睛很亮，可他也知道，她的眼睛，其实不曾捕捉到一丝清光。

他轻轻覆上那只攀在他臂弯上的小手，“长裕，我会保护你。”

闻之，她又是清浅一笑，“顾姁，我的闺名。”

顿了一顿，她继续说，“我出生之时父王便赐了我封号，可是皇兄，你还是唤我姁姁吧，这样更亲近些。”

那年，虞帝恐无子承嗣，是以在入宫的十四个宗室子弟中挑了四个品行出众的少年留在宫中，封了王爵。

顾昶知道，自己得以留在凤仪宫，是因梅园初见，是因长裕。

他承她一句“皇兄”, 这之后的数载年岁中，他果真将她照顾得极好，就连皇帝都忍不住道一句，“就算是同胞兄长，恐怕也做不到承言的三分。”

长裕没有姊妹，皇后怕她无聊，时常会召集一些官家小姐进宫来陪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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