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日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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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日与月

00

宫灯一盏盏亮起来了。

楚子航向窗棂外望去，仿佛能够隔着重重夜幕看到那个与他远隔大半个宫阙的小小庭院——应当也点了灯，路明非就坐在灯前，或者还在外边游荡，或许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此时已至深秋，即使是楚子航，在夜间巡视时偶尔也会感受到阵阵寒意，因而他难免会产生这种联想。楚子航不自觉皱了眉，伸出手来，虚虚抓了抓，只有风从指缝间滑过，终究“吱嘎”一声将窗合上。

他已经很久没真的见过路明非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但总还在梦里见到。

01

第一场梦即始于夏末，最后一场带着闷热气息的雨下过，某日楚子航睁眼，就发觉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上，天地四方都是蔓延的青灰色，无边无际。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近乎平静地张望了一圈，寻了个方向前行。而天空始终是灰暗的，他的影子萎靡的垂倒在地上，瘦小又枯干。

不知走了多久，楚子航才遥遥望见一座亭子，心里知道那可能便是这场梦的终点了，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直到慢慢走近，瞥见一个穿宽大白袍的身影倚靠在亭柱上，心中才难得生出些涟漪，到底有些诧异的出声：

“……路明非？”

梦中的路明非见到他显然也有些惊讶，一下子跳起来，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到底没说，重又缩回石凳上，低声嘟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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