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日头还正好，这会子却起了风，刮来了云，铺满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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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坡下，那道士笑眯眯道一句“就到此罢，有劳费心，不必送了”，便拄着拐慢悠悠走上了山路。珺和在原地默然立了许久，方才转身。

若是，若是他……

珺和上了山坡。云玖背对着他抱膝着。上午日头还正好，这会子却起了风，刮来了云，铺满了天。

珺和站着，久未言语。

“我恨他。”

云玖忽然出声。

“我也……想他。”

珺和闭了闭眼。

云玖呆呆坐着，蓦然发觉脸上已是一片泪水。他喃喃道：“桃酒清冽不足醉，月君一笑却醉了……”

当时花容是怎么说的来着？

“花开满树，君在即为春归处。”

他将他做一树繁花，却不知繁花将他做了春天。

“还是，散了罢。”

还是，散了罢。

云玖的心猛然一痛。像被利刃割开了似的，尖锐直刺到骨子里。

春去来年回，花散可能归？

多少情痴空劳挂，到头来是身死魂消，皆可抛。

他在那山坡上坐了一日，珺和便在他身旁守了一日。入了夜，风更凉了。珺和轻轻道：“不如，我暂且先回昆仑去罢。”

云玖一怔，回头茫然地看着他。

“为何？”

为何要走？为何连你也要走？

珺和别开脸不去看他，道：“我想自己去想些事情。”

云玖不做声了。珺和走到几步外的地方坐下，说了句：“明日……明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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