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来到越南会安

-----正文-----

我叫埃尔顿·休斯，美越战争的参与者。

一九八七年，我重回到越南古城会安。

越南会安的美总是带一点忧伤的。余晖下的古城墙，沾上湿气，城角一抹青苔，静默沧桑。身穿飘逸奥黛的温柔女子，携着竹篓轻走。成片的稻田与杂草齐生，幽绿的长长的茅草至远方，对来往的过客诉说历史的凝重。

我居住在会安的一处普通水泥房中，旁边是所小小的孤儿院。我站在窗前，孩子们的嘻笑声，穿过阴霾天际下厚重的云和粘稠潮湿空气，荡在远方。

金安，他几乎每星期都来到我的房间，问我一些古城外面的事情。这个孩子他瘦弱矮小，右腿先天性的萎缩，赤裸短小的腿脚从短裤裤管中露出 ，站起来总是向左偏移。这孩子的眼睛像鸽子自由飞翔时漆黑明亮的瞳孔。我常被他的清澈眼神所感动，却提不起勇气与他对视。

我初到会安时，金安并不属于孤儿院。但在这之前，他也并没有那么幸运。

金安爸爸，半个脚掌被飞来的流弹打掉。你要知道的是在当年的丛林战场上，他也是出了名的不要命。可回家之后呢？

酒，噩梦，打老婆。

酒，噩梦，当着孩子面打老婆。

我最初的印象中，金安爸爸瘸着腿，一身酒气，说话没什么理儿。金安妈妈就算是在炎热的夏天也穿着长衫长裤。但脖颈脚腕处，总是青黑一片。妈妈是传统妇人，一直忍受，相信他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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