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正文-----

十八章

程思行抬手把烟灰弹了弹，外套被扯上去了一点，恰好露出了手腕上的白色腕表。他保存的很好，就连我穿了小一年的白色短袖也会不免稍稍发黄，他的表带上还是奶白色。只是西服外套配运动表实在不太搭。

就在我这一愣神，程思行从玻璃反光看到了我。我想我应该再跟他说清楚一点，这样太浪费我们的时间了。可是我又想起了刚才写进计划本里两条学习计划，还是在他出来之前上了电梯。

带着白色腕表的手挡住了即将关上的电梯门，刚刚才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又一次近距离看到程思行的白色腕表，其实也不算太干净，内侧似乎有一道黑色水笔划过的痕迹。电梯下降的速度其实很快，只是我很久没和程思行在这么逼仄的空间独处。程思行站在我身后，呼吸声在我耳边不断。我脑海里反复翻找着我应该说的话，还没有找到电梯上闪烁的数字就已经变成了4。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一直沉默下去。

4变成了2，在两秒后就会变成1，这一场尴尬的相遇终于将结束。 我们两跟较劲似的谁也没开第一句口，我是因为尴尬，程思行是因为什么，来了我的公司，又跟我搭乘同一趟电梯，却什么也不说。我忍不住抬头想通过电梯里镜面看他，听到他忍不住的一声笑。

“也不需要做到这样，我们最起码也是合作伙伴。”我听见他这么说，主动撇清了关系，对不用再想怎么跟他说的清楚说得明白这件事是不用再考虑了，好歹松了一口气。失落也是有的。想要回答他，却发现那句嗯就这么卡在喉咙管里不上不下，被憋成了一声咳嗽。电梯门叮的一声提醒我们到了目的地，秘书把车开到了楼下，怕我看不见似的打着双闪。程思行终于没尾随我，我坐在后座上，看着程思行冲我招手，又打开他亮起的手机。我眯着眼看了半天反应过来绿白对话框是微信聊天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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