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还是忘了。”

-----正文-----

三月时梨花开了，莫关山才送走了一批学生，转着左手尾指上的环，转头就看着学堂里种的那棵梨树叹气。

这年头是越来越不景气，来学堂上学的越来越少，读四书五经的人也越来越少。莫关山不知这学堂该如何办下去。

家里囤的粮食也被自己吃得差不多了，莫关山从枕头下拿出被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积蓄，锁好院门打算去镇上买些面条。

莫关山穿的青灰色长袍有些旧了，一副眼镜端端正正架在鼻梁上，没沾上一点灰。

早些年间镇上来了个戏班子，在西南角安下了，听说如今办得不错，今晚要唱《牡丹亭》。路过的人群无不讨论着戏园子今晚要唱的那出戏，身侧还有载着客的黄包车经过，只有莫关山一人挺直腰杆快步走着。

莫关山常买的面是巷口徐大娘自己做的，每次去都要买好几斤，今天也不例外。

“哎哟这，这位爷真是对不住。”

不想在转身时同别人撞上了，还好手里的面护挺好没有掉在地上。莫关山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忙跟人说“无妨”，却还是没能改掉说教的毛病。

“您走路可得好生看着些，撞着人老人家就不好了。那些达官贵族也是惹不起的，万一撞到了可是会掉脑袋的。”

那人连忙低头说是，也不知是何缘故，莫关山瞧他身段总觉得像姑娘家。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打算就这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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