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正文-----

许佳明周末的作业没写，一整天的课间都在忙着补，甚至连午睡时间都没休息。他没空想王华，可王华像是背景墙，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在那之上涂鸦，忽略不掉墙本身。

他一想起王华就难受。

晚上他去医院，王华闭着眼睛，睫毛一直在抖。许佳明知道她在装睡，可他不打算戳穿，这样正好，反正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在旁边写完作业就回家了。王华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洞的，看着十分瘆人。

白天医生过来，问她家长什么时候在，想商量一下后续精神科就诊的事情。她有自残与自杀的意愿，最好是入院治疗。

王华对这个话题感到害怕，她好像把路都走死了。在学校待不下去，住院又没钱，于是只能死皮赖脸躺在这儿，假装可以什么都不想，其实每时每刻她都焦虑地发抖。

王华开始策划第二次自杀，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她一开始想跳楼，可她想到以前体验高空项目时的恐怖回忆，就不敢了。护工寸步不离，她在有限的范围里努力寻找机会。

许佳明每天都来，一句话也不说，就在旁边写作业。王华看到他疲惫的脸色，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如果两人之间变成一个人拖着另一个走，那这段关系应该结束。

王华坚持自己洗澡。陪护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医院，又被特别叮嘱过，不敢放她自己一个人。王华觉得自己好像一条不安分的狗，必须时刻拴着狗绳，不然就会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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