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可以想象千遍却难以简单获得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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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快起来，像是云雾里泼洒的烟气。他知道自己并非天赋异禀，如若再这样心旌摇荡下去，必然要面对一堆麻烦。他竭力要将自己从情网里拖出来，却不得其法。许愿也好，冥想也好，拼命丑化这个人的形象也好，春日里蓬勃生长的绿芽调皮至极，停滞时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无念无想，可以轻装上阵；疯狂抽条时却又要他无可奈何，心酸又心软。

少年情事并不如书中写的那般美好，相反，与生活里要背负的责任和平静心理的渴求杂糅，倒是惹人厌烦。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日益沉默阴郁起来。明明知道这样不好，心里却像暴雨后山体滑坡那样一塌糊涂。

或许这是必经的一场劫难。如此翻山越岭受苦过后才能成长。

他沉默迎战。

只是未曾想过会如此艰难。终于迎来了被戳破的那一天，他被捏着成绩单的班主任叫出教室，站在清晨的寒风里，脊背挺得笔直，心却在瑟瑟发抖。他尽力将自己曾经泄漏出来的绝望和痛苦一并归结到日益繁重的学业压力上，但是成年人的眼睛是老成的。

他看着严涵，说，我大概知道了。

严涵心里浸了水。他突然紧紧抽痛的身体让他花费了全身力气站直，他觉得这是一种僭越、一种出格。他十七年的人生从未漫溢出边界，今天却为了一个不可能的执念将边界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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