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正文-----

淮见仪这几日蹭饭蹭上了瘾，一到饭点就要溜到徐文臻的病房，徐文臻破天荒地没赶他，安慰自己看着他吃饭的样子还挺下饭。

“走一个。”淮见仪捏着小酒盅，抬起手臂，想碰下徐文臻的碗。

“我不喝酒。”徐文臻捂住碗口。

淮见仪扬了扬眉，“你这人真没劲儿。”从他这些时日的观察来看，徐文臻死板又无趣，就脸长得还行，可不解风情的刻板美人要来有何用。

徐文臻起了身，背对着他站在窗台旁，拉开了泛黄的百叶窗，玻璃上起了层白雾，朦朦胧胧地，什么也看不清。他凑近哈了口热气，又用袖子擦了擦。

“我说，徐文臻。”淮见仪捧着酒杯站了起来，他喝得有点多，胆子也变大了起来，“你们费劲巴拉地出城到底为了什么。”

徐文臻瞥了眼他，仍旧靠着窗子，伸出一根手指在玻璃上一笔一划地描画着什么。

淮见仪又问：“你还欠我两条命呢，我拿其中一条换你这个回答，怎样？”

“人命哪能随便交易。”

“那你就告诉我。”淮见仪一下子靠他靠得极近，说话时几乎擦着他的耳边。徐文臻一惊，尾指用力地蹭在玻璃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印记，淮见仪低头要看，他立马用手掌抹了两下。

“为了北平。”徐文臻抿着嘴答道。

淮见仪哂笑：“北平有什么好？”

“东市的刘老三做得馄饨很好吃，到了冬天，还有不少人冒着冷过去；刘婆婆的豌豆黄清热解火，最是正宗，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本来是要关店回乡下的，但周围人都爱吃也就这么坚持了几十年；德胜旗袍店的旗袍款式新颖、制作精良，我每年都要为家母订上几件，听老板说他儿子在法兰西定了居，前些日子要接他出国，他不舍得离开北平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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