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正文-----

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从皇后走后，我一直在等待死亡。我不怕，我甚至期待他。

我已经好几日没上朝了，朝堂上的事我已经全盘交给了奎儿。奎儿总是不会让人失望的，只要我提出要求，他一定会做到。

其实我觉得奎儿可怜。

他是嫡长子，生来尊贵，却从小被严格要求，被当做未来的继承人培养。大到国祚之道，小到用餐礼节，他从来没有由过自己。好像从一出生开始，他连走路的姿势都被设定好了。

傀儡。

皇位的傀儡。

当皇帝有什么好呢？金钱？权利？臣服？

死后能带走什么呢？

不过是一具肮脏骨肉罢了。

近几年，我与窦婴达成了和解。

我与窦婴差了二十载的光阴，我如今垂垂老矣，他看起来正是风华正茂。

“你觉得新君如何？”

他将手中的书放下，沉思了一会儿，“无功无过，平庸之辈。”

我笑起来，“你倒是敢说。”

他轻轻哼了一声，“反正你现在又打不过我。”

他的眼睛低垂着，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画圈圈。这样的他实在谈不上像林烟，但我却总能从他无意中流露的话语、神色中看到故人的影子。

林烟走的时候，好像就是他这般年纪。

“我以前也打不过的。”我无声地笑，“那我呢？你觉得我作为君主如何？”

他掀起眼皮瞅我一眼，“你在找骂吗？”

问句，听起来却像陈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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