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最好的老师。不想被生活鞭打，就奔跑起来吧。

-----正文-----

（五）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带上所有的“财产”（不过是衣服，弹弓和动物皮毛），孤身一人，到城里去闯荡。

她闯进贴着招聘告示的店铺，一再被拒。好在她过去四年攒了一些钱，不至于再到街边去乞讨。慢慢她掌握了经验，她知道橱窗洁净，商品崭新的小店并不欢迎她这种人。要想讨生活，得到肮脏的大厂子里去。挣最少的钱，干最苦的活。从人人都能驱遣的跑腿小妹到正式的女工，期间只花了两年。生活是最好的老师。不想被生活鞭打，就奔跑起来吧。

她已经熟悉自己曾经沦为乞儿的城市，租了一间小之又小的公寓，收工时就在城市里游荡。她清楚这城市的许多秘密：公园长椅上等着情人的夫人，牵一条叭儿狗；街道上巡逻的警察，见到外乡人常去讹诈；大学里的青年，往往是整座城市最好心的人，乞丐们常常在附近徘徊不去……她认识城市里每一栋建筑，公园里每一棵树，广场上每一个乞儿，知道他们品行是好是坏。可就算了解到这么多信息，她也找不到自己的恩人。或许她已经从音乐学院毕业，离开了这座城市；又或许她已经被流氓般的生活榨干了生命。后者极有可能，考虑到她曾经为一个陌生人掏光兜里所有资产。

（六）

她渐渐喜欢上了那座酒馆，没有名字，将门面隐藏在小巷里，隐藏在正派铺子之间。早上，他是死的。到夜里，灯亮起来，他才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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