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向着一个多么残酷的世界伸出了手吗？

-----正文-----

（十一）

大雪骤降的时节，瓦什卡爱上一位姑娘。高高的个头，微卷的鬓发。她叫玛丽。瓦什卡的同学说，她喜欢穿红色的长裙，高高扬起下巴。

玛丽是家里的明珠，舞会的女皇。一位同学叹息于瓦什卡的痴心，另一位则嘲笑着瓦什卡的绝望。大家都认为这件事不可能有结果。喜爱玛丽的男青年排着长队，而瓦什卡只是个特立独行的青年，家庭普普通通，中等偏下。

瓦什卡不管旁人怎么议论，仍然坚持着送去一封封炽热的信和一朵朵玫瑰花。富家子弟尽可以一捧捧送去花束，瓦什卡的玫瑰却代表了他的一片真心，凡尼亚为其辩护，引来大块头和小个子的一阵阵狂笑。瓦什卡更加忧郁，悲伤的翅膀在他脸上投下阴影。在思考问题的间隙，他常常望着窗外，陷入无言的沉思。这时的一只飞鸟，一个落单行人，均会激荡起他的无端愁绪。

而音乐生不管这些，她单纯地唱着自己的歌，因为能够歌唱的每一天而感到愉快。或许构成她本身的物质与他人便是不同的。凡尼亚认为，若说自己是岩石造就，她就是软绵绵的棉花糖，甜美、单纯，容易损坏。

“大荒地上人人唱

唱着世间黄金好

不知黄金本易得

情谊寥寥如荒草”

她唱道。她非常喜爱这首歌。她对待自己的每一首歌，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自己能够加以评论，却容不得他人说一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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