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信文字的力量

-----正文-----

（十八）

“我希望你去思考，好好去思考。”瓦什卡经常说这句话，用手指戳着自己的太阳穴，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对自己的所有同伴重复这句话。他也对玛丽说。但手指不再指指戳戳，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有的人听进去了，有的人却满不在乎。有的人加入组织是因为年轻人的心血义气，有的人是因为有酒水，有故事，有挤挤挨挨的同学，有的人是想建成他们自己心目中的乌托邦社会，即对自己最为有利的社会。瓦什卡走了，玛丽走了（如果明智她就该尽快离开城镇），小家伙被老板解雇，带着多莉亚的孩子来到湖畔边她曾经的家。她的朋友们四散在天涯一方，就像她和出去闯荡的大哥、弟弟一样。

如今看着这一群乌合之众，凡尼亚不能对前途感到更加渺茫。当她接手了瓦什卡的任务时，不止一人提出了质疑。看得出来，那些都是学识至上，自认高雅的青年，追随瓦什卡的很大原因在于瓦什卡提出的各种理论和学识，满足了他们表现独特性的欲望。何况，“地下组织”这个名词，在学校里低声说出，也是会吸引来或惊诧，或好奇的目光的。凡尼亚有些想把他们踢出组织，他们高举着手，不厌其烦地打断她的讲话，问她了不了解各种社会学、哲学理论时尤甚。“同志不一定是朋友”，到头来她只能一次次在心里默念。他们的力量已经足够弱小，不能让团队内部出现任何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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