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正文-----

陆军在昏暗的房间内盯着天花板，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再不敢有其他动静。

他余光能有黑乎乎的东西趴在他的床头，近距离地盯着他的脸看。阴冷的气息从皮肤外渗进内里，让他浑身发冷。

房间门外传来了谁走路的声音，窸窸窣窣的，隐约能听到一点说话的声音。

“我去给你倒吧。”陆家生说。

“我自己去，顺便去上厕所。”林素妍回答。

“那你小心一点，我去关一下窗，好像要下雨了。”

然后脚步声渐渐淡去。

夜是静的，但不该那么静。

窗外忽然闪白，接着轰隆一声，是响雷。凌晨竟开始酝酿起雨来。

以前的人说，天下雨，是因为在替人哭泣。

替谁呢……

陆军听到门外一声闷响，林素妍痛苦地叫了一声，紧接着是陆家生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天啊……小妍！”陆家生短促地叫了一声。

雨开始下了。

陆军用瘦骨嶙嶙的手抓紧了纯色被单，想，下雨了，是天在哭泣。

替那些在今天死去的人。

急乱匆忙的动静在外边响了不久，大力的关门声像是开关，一切又开始平静下来。

陆军的房间那么大，那么空，今天却让他觉得那么小，那么挤。

他又开始想，我这一生，有做过什么坏事吗？

纵容是一件坏事吗……

那现在报应是来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耳边阴冷的气息。

*

谢棋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空气格外清新，夜里下了一场大雨。他揉了揉眼睛，手里有一点刺痛，张开手看了看，有个小小的伤痕在指尖，他突然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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