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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西贡的前两个月简直是他妈的噩梦，彻头彻尾的噩梦。

首先，我没有你的消息；虽然我知道你也身处这片丛林里的某处。这两周里别说开枪，我连越共的影都没见到；我和其他三个人只是在漫无目的地前进，一开始我们还尝试讲一些有的没的转移注意力，但到后面，就只是沉默。我甚至可以闻到我身上散发出来黏糊糊的臭味。

实话是，我那时真的后悔了。如果地狱真的存在，大概就是西贡丛林的样子。每个人都神经紧张，在崩溃的临界点。在浑身不适的情况下支撑我走下去的信念就是回家，跟你一起回家。

又过了一个月，或者是两个月之后；我所在的小队被要求去肃清一个据点。我们沿着河道走了许久，到了所谓的据点，不过是几栋破旧的茅屋罢了。

当我们走近时，发现屋边的那棵大树上吊满了越南人的尸体，赤裸着的男男女女。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屋子里面有人。我回过头去，没有听到枪声，只是笑声。

几个美国兵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甚至还没认出来哪个是你我就已经知道了。然后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我。

你抱住了我，我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你的脸；我还记得你身上呛人的烟草味还有发丝里湿漉漉的汗味。

你刮掉了胡子，脸上黑乎乎的。鼻梁上破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水顺着鼻尖上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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