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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今天是几月几号？

她希望自己问这个问题时能表现得平静而淡然，就像真的不记得日期的人向别人确认一件小事，她拇指的指甲卡入食指的指缝。

九月十八号。

答案撞得她趔趄了一下，倒在床上。她瞥到了一道道刀痕，在书桌上被用力地刻下，像是想要竭力证明什么。

你又怎么了，阿纸？

母亲的声音像是满溢的，要决堤的洪水一样，焦虑而神经质，阿纸感觉到她下一秒就会吼出声。

阿纸拿下那块放在书柜上的白板，潦草地写下：

没什么，就突然感觉自己很想死而已。

她想逃避的，但仍然听到了母亲的尖叫，比汽车的汽笛声更加具有破坏力的，被情感磨得更加尖锐的叫声。阿纸木然呆立在那，看着这个中年女人嚎啕大哭。阿纸母亲最后擦了擦眼泪，你不是昨天的阿纸，你不是。

是的，我不是。阿纸低头看看自己手上表示日数的伤疤。我不是18年九月十八号的阿纸，我是25年七月十三号的阿纸。

阿纸昨天自杀刚被救回来，她割自己手，多痛啊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阿纸再次用绷带把伤口小心翼翼地缠好。毕竟那就是我干的。

她飞快地从腐朽的老屋里，从她母亲的视线中逃离。她书包里总有一堆咖啡，是为了阻止自己陷入睡眠，后来咖啡也没有用了，纵身跳下更能解决问题。七岁一次伴着阳光的午睡，她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在写一张看不懂的试卷，头发和手指都变长了很难受，她连好好写完一整句话都不是很擅长。她举起手想问那个坐在讲台上的成年男人发生了什么，她站起来，她的身体真是庞大得令她极不适应，她原来应该只是比那个讲台高一点点。那个男人严厉地问她阿纸同学，你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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