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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感觉怎样？”罗喧突然问。

“什么？”我一惊。

“你伤心吗？”

“谈不上，可能有点紧张。想到母亲的家人，尤其是她的小女儿，我好久没见过她了。大概是她给我写的信。”

母亲的小女儿，我只见过她一面，甚至不知道她姓什么。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她还是吵着不愿下地的年纪。母亲去火车站送我时，她非要跟母亲去。一路上母亲一直想让她叫我声哥哥，结果她从拒绝一直到嚎啕大哭，场面非常难看。

当车驶入南岛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显得岛上荒凉的街道更加的荒凉。

“基督教的葬礼结束后吃饭吗？”罗喧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不吃。”我努力地看窗外的街道，想从中找到一些当年的影子。

“那我不去了，在车上等你。”他继续把车子往前开，直到清脆的海浪声从路边传来。

他停下了车，向海的方向看去。“我从来没见过海。”他说。于是我们下了车，往海的方向走。那片无人的海滩就在道路的一边。

在我的记忆中，南岛的海从来不是画报一般的天蓝色，而是深不见底的蓝。特别是在晚上，除了月亮映上的银色光波，海水近乎墨色。

风很大，罗喧尝试用他的打火机点一支烟，但他失败了，我们就这样站在潮湿的沙滩上。

“你知道那边有什么吗？”罗喧指着远处。

一种前所未有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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