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与死别

-----正文-----

好好活着。

盛宇的话似乎有某种预见性。

赵龙伤口拆线的当天倒在了手术台。

赵久和放学到医院接他爸出院，接到了一张冰冷的死亡鉴定单，主治医生告诉他:“很抱歉，你爸住院时伤口就感染，今天拆线的时候他肌肉痉挛，没过几分钟他就……心脏停跳了，我们抢救……无效。”

“他走了多久了？”赵久和问。

他平生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冷静，听到医生说死亡两小时时，他把手上抱着的练习册放在桌子上，走到他爸床边拉开白布看沉睡的他，“郝医生，你们现在才告诉我，在告诉我之前你们已经做了鉴定……”

“你们是在欺负我小，认为我不懂事？”赵久和问，他跪在病床前拉过他爸肿胀的手紧紧握住，“我要求，进行司法鉴定！”

郝医生向前走了一步，“小赵……”

“滚——”

赵久和拿过床头的酒精瓶摔到他的脚下，酒精、玻璃四溅。

郝医生没管裤腿上的湿痕，他见刚才盛怒的男生抱着死者的手臂痛哭，叹了一声，默默地退出病房，替他关上了门。

尸检结果是“破伤风引起心力衰竭”，但是他爸是在术内感染，潜伏期很短，并发性感染医生没注意，手术台上发病的时候主治医生没在，拆线的医生和护士只顾制住赵龙错过了治疗时机。

赵家没办白事。

赵久和把他爸的尸体横摆在屋子正堂，往两边插了两根香点上，关上门离开了赵家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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