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 二

-----正文-----

卢斯廷恍若未闻，占据了原来的位置，舒舒服服坐下，倚在低矮的灌丛上。

他们选了一个偏僻的落脚点，不召唤仆人的话，根本无人打扰。

此时经历完了卡珊小姐歇斯底里的哭叫，四野更显得荒凉阒静。

“她活得够久了，”卢斯廷喝了一口白兰地，这才幽幽开口，“不过杀她是死神的事情，我不认为人疯了就会把自己和死神搞混。”

他干笑了声。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卢斯廷放下酒瓶，眼神温和，“这是事实。我确实有精神病。医生确诊了，家族遗传，近亲结婚什么的。”

西蒙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他还没安慰过别人，除了罗丝。

可是罗丝和卢斯廷不一样。

“是她告发了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她带着爷爷‘捉奸在床’。之前她一直关在房里，他们以为她已经烂在那里了呢。”

他露出一个刻薄的笑，西蒙忽然发现他的嘴唇很薄，嘴角有些尖削。

“不过迟早要被发现的，爷爷迟早要把他们赶走，他们迟早会搬到东区，开一个小药店，被某个莫名闯入家中的盗贼捅了十几刀还没能发出一点声音，”他想了想，“也许有声音。”

顿了一下，他散漫地揪起一把草叶，“那个杀人犯一直没被抓到，但我总该找个人恨吧，我不想恨自己，不想恨爷爷，那不就只剩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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