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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翁仁子兑了热水，把塑料桶拎到床边。

“会有点烫。”

允俍浑然不觉地没入双腿。翁仁子乍一碰到水面，嘶地吸了口凉气：太烫了。他拨动着表层的水，迟迟不敢下去。允俍便撩起腿，热腾腾的脚板覆上他的脚面，驱散寒气。

“很舒服吧？以前我家有个摇椅，每次我都坐在那上面泡脚，泡着泡着就睡过去了，一觉醒来腰酸背痛的，时间久了半夜就会失眠……”

“我要走了。”

允俍突兀地说。翁仁子拨开他，双脚放入水中。

“不是同意你留在这了吗？”

“没用的。他们要我走。”

翁仁子无意识地撕扯唇上的死皮，血丝渗入纹理。

“别咬。”

允俍指腹按着他的下唇，翁仁子便不咬了，闷闷地含着嘴唇。

“大家希望你留下来的。”

允俍呵地一笑。

“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允俍那夜哄翁仁子入睡，给他讲了少年帮助村民，却被恩将仇报的故事。那时翁仁子实在太困了，听得迷迷糊糊。

“那不是编的，真相比故事要残酷好几倍。这就是现实。无论强弱与好坏，人们优先排斥与自身格格不入的人。因为我是外来者，所以不被接纳，大多数人会盼着我早点走，快点走。而你……你和我是一样的，有一天你会明白。”光芒会被黑暗吞噬，却绝不会和黑暗融为一体。

“他们没理由这么想。”

“那就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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