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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但是……

允俍盘腿坐在热气球的篮筐里，剪一个空了的塑料瓶。他先戳破了坚硬的底座，再把锋利的边角修圆，均匀地等分成五份。透过瓶口，他仰望斑斓绮丽的黄昏，这里没有丧尸，人也很少，寂静的风吹过发梢。

不远处，色彩明艳的气球慢悠悠地游荡在昏黄的天空中，有的吊着人，有的吊着装物料的玻璃篮子。

有人站在他面前，挡住了视线。

反光面料裁成的纯白长袍，绲边宽大，浅灰色丝线绣成流水的纹样，看上去简洁利落。长袍的主人草草披了件米灰色粗麻质地的不规则云肩，云肩之上，男人正大大方方地打量他，靛色瞳孔在傍晚的云彩中透出某种奇异的灰调。

“你好。”男人的声音代替他作出了颔首的表示。他微笑，“终于找到你了。”

允俍扔掉绽开来的塑料瓶，倚靠着篮筐。收回了最初探询的视线后，他就再没抬过眼皮。

“帮我们一个忙。”

“你们会让我去送死。”允俍的声音异常沙哑，好似长久没开口一样。

“没有这么过分。一个简单的任务罢了。让你失望了。”男人的手搭在篮筐上，“不介意？”

“介意。”

“好，那就这样。”

允俍没管他，径自走向那片荒寂的垃圾堆。一些颜色黯淡的气球飘过来，自动降落在垃圾山的顶端。他踩着掀开的鱼罐头、破碎的镜片、断裂的梯子等等，打开玻璃柜子翻找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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