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游

-----正文-----

1.

在飞往雷克雅未克的航班上，苏飞渝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

他梦见挪威的峡湾。那一天天气很好，气温却接近零下，当地向导带他们徒步登山，去一处人迹罕至的瀑布景点。

苏飞渝不怕冷，但出发前季潮仍然很龟毛地逼他围上围巾，还往他的羽绒服下面塞了几个暖宝宝，搞得苏飞渝好像什么受不了冻的热带珍稀动物。

上山的路陡且窄，没过多久苏飞渝后背上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呼吸也渐渐急促。脚下灰黑色的碎石随着步伐沙沙作响，苏飞渝一手撑着身旁长了苔藓的石壁，脑袋放空地跟在季潮身后，视线落在脚尖，看见自己口鼻间呼出的白色雾气消散在空气里。

两年的软禁生活让他的体力也大不如前了。

余光里季潮似乎回了几次头，却没说什么，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接下来的路途无论苏飞渝走得快或慢，季潮总在他前方几步远的位置，像一颗质量安定的领航星，不远不近，平稳地走在苏飞渝身前。

“过了前面这条河就到了。”向导突然说，“已经很近了。”

苏飞渝闻言停下脚步，果然，面前不远横着一条不大不小的冰河，泛着冰川融水特有的蓝晶色，水流有些湍急，而在远处层层山壁间已可隐约窥得瀑布一角，沉闷雷鸣般的水声仿佛就在耳旁。

“这里没有桥，怎么过去？”季潮环顾四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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